出差九个月，长住兰州。

忽接妻信曰：“是否将我母女俩忘了？再过十天就是你女儿的六岁生日。女儿很想你回来为她做生……”

一提起聪颖、活泼的女儿莉莉，我就恨不能插翅飞回。一算日子还来得及，于是迅速了结公差，急急赶回家中。

一推门，妻子大喜，女儿高兴。

我将行李放好，从包中取出一小挂珍珠项链挂在莉莉的颈上问：“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，好不好？”

莉莉摸了摸项链，想了想说：“爸爸，电视里都把项链当作信物，你应该送给妈妈才对。”

我一愣，妻子赶忙上前说：“傻孩子，别乱说！这是你爸爸特地为你买的生日礼物！”……

饭菜摆好了，妻子请我入席：“你这大忙人，不请还不回来。再迟一点就没你的份了。”

我将莉莉抱上椅子，斟了三杯刺梨汁，举起饮料杯对妻子道：“来，我敬你一杯，辛苦你了。”

妻子脸上泛出了感激之情，还没等她开口，莉莉抢着说：“爸爸，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怎么先叫妈妈喝？应该我们一起干！”

我想：“好家伙，从哪学的？”妻子竭力赞同：“对！对！应该为莉莉的生日干一杯。”

一阵叮铛声后，三个杯子底朝天。我提议：“莉莉，今天是你的生日，能不能为我们讲个故事啊？”

妻子听了也向莉莉点头，以示鼓励。莉莉想了想：“就说我昨天在彬彬家看的电视好吗？”

我说：“当然可以！”

莉莉站了起来，煞有介事地说：“那个电视我没看到头，不知叫什么名字。只见一位叔叔走到一个阿姨身边说：‘我们快结婚了，就让我抱一下吧？’那阿姨推开说：‘别，别这样，我害怕……’”

妻子见我脸色难看，立即端了杯子给莉莉说：“来，把这杯干下去！今后不准看这种电视！”

莉莉不服地说：“都准放，怎么不准看？”

我不满地看了看妻子，她敏感到我在责备她，便埋下了头。我见妻子自责的样子又后悔：这能全怪她吗？……

趁我们收拾碗筷的时候，莉莉跑了出去。我问：“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学了那么多……东西？”

妻子道：“现在有什么办法？除非把她关进黑牢。莉莉还好。彬彬更搞笑，他看到电视里亲吻的镜头就去亲他的妈妈。被他爸爸狠狠地打了一顿。”

“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！我去把孩子找回来，尽量少让她到外面去野。”我无可奈何地说。

妻子说：“今天是她的生日，等她玩一会。就这一个，别管那么严。”我想也是，便心安理得地睡午觉了。

醒来一看表，足足睡了三个小时，忙翻身下床洗脸。我边洗边问妻子：“莉莉呢？”

“还没回来。”

我不满了：“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找她？难怪耍得姓啥都不晓得。”

“孩子家都是这样。我们小时候不也是一玩什么都忘了？”

我刚想说：“你尽护着她！”话还没出嘴，莉莉已汗津津地推门进来了。

妻子一板脸问道：“这么热的天，跑哪疯去了？”

莉莉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在彬彬家玩。”

“又看电视了？”妻子问。

“没有，他爸爸妈妈都不在家，电视给锁了，我们没看成，只好玩积木。玩腻了就对着他家的穿衣镜跳芭蕾舞。”

我追问：“从哪学的？”

“电视里呗。”莉莉很得意，她接着说：“我还学着录相里跳了个‘精勾子舞’。把彬彬笑得在地下打滚。”

“什么叫精勾子舞？”我不解地问。

莉莉神气地说：“‘精勾子舞’都不知道，还是大人呢？告诉你吧！就是不穿衣服跳舞。”

“啪”一个巴掌，妻子气愤已极。

“哇”一声嚎哭，莉莉十分委屈。

“咚”我一屁股坐入沙发，半晌，是非不知从何说起……

版权作品，未经书面授权，严禁转载，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