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经典散文汇编3篇

时间:2023-07-20    来源:经典散文    点击:

散文,汉语词汇,拼音是sǎnwén。一指文采焕发;二指犹行文;三指文体名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散文的概念由广义向狭义转变,并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。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、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。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散文经典散文汇编3篇,仅供参考,大家一起来看看吧。

【篇一】散文经典散文

  林清玄:把时间花在心灵上

  朋友带我去看一位收藏家的收藏,据说他收藏的都是顶级的东西,随便拿一件来都是价逾千万。我们穿过一条条的巷子,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公寓前面,我心中正自纳闷,顶级的古董怎么会收藏在这种地方呢?收藏家来开门了,连续打开三扇不锈钢门,才走进屋内。室内的灯光非常幽暗,等了几秒钟,我才适应了室内的光线,这时,才赫然看到整个房子堆满古董,多到连走路都要小心,侧身才能前进。

  到处都是陶瓷器、铜器、锡器,还有好多书画卷轴拥挤地插在大缸里,主人好不容易带我们找到沙发,沙发也是埋在古物堆中,经过一番整理,我们才得以落座。

 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形容那种感觉,古董过度拥塞,使人仿佛置身在垃圾堆中。我想到,任何事物都不能太多,一到“太”的程度,就可怕了。

  我们都喜欢蝴蝶,可是如果屋子里飞满蝴蝶,就不美了,再想到蝴蝶就会生满屋的毛毛虫,那多可怕。

  我们都喜欢鸟,但鸟太多,也是会伤人的,希区柯克的名作《鸟》,那恐怖的情景想起来汗毛都要竖起。

  正在出神的时候,主人端出来一个盘子,但盘子里装的不是茶水或咖啡,而是一盘玉。因为我的朋友向主人吹嘘我是个行家,虽然我据实地极力否认,主人只当我是谦虚,迫不及待地拿他的收藏要给我“鉴赏”了。

  既是如此,我也只好一件一件地鉴赏,并极力地称赞,在说一块茶色玉时,我心里还想:为什么端出来的不是茶水呢?

  看完玉石,我们转到主人的卧房看陶器和青铜,我才发现主人的卧室中只有一张床可以容身,其余的从地面到屋顶,都堆得密不透风。

  虽然说这些古铜都是价逾千万,堆在一起却感觉不出它的价值。后来又看了几个房间,依然如此,最令我吃惊的是,连厨房和厕所都堆着古董,主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开伙了。

  古董的主人告诉我,他为什么选择居住在陋巷,是怕引起歹徒的觊觎。

  而他设了那么多的铁门,有各种安全功能,一般人从门外窥探他的古董,连一眼也不可得。

  朋友补充说:“他爱古物成痴,太太、孩子都不能忍受,移民到国外去了。”

  古董的主人说:“女人和小孩子懂什么?”

  我对他说:“你的古物这么值钱,又这么多,何不卖几件,买一个大的展示空间,让更多人欣赏呢?这样,房子也不会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呀!”

  他说:“好的古董一件也不舍得卖。”

  他说:“而且那些俗人懂得什么叫古董?”

  告辞出来的时候,我感到有一些悲哀,再怎么了不起的古董,都只是“物件”,怎么比得上有情的人?再说,为了占有古董,活着的时候担惊受怕,像囚犯困居于数道铁门的囚室,像乞丐住在垃圾堆中,又何苦?

  何况,人都会离开世界,就像他手中的古董从前的主人一样,总有一刻,会两手一放,一件也不能带走。真正的拥有,不一定要占有,真正的古董鉴赏家,不一定要做收藏家;偶尔要欣赏古董,到故宫博物院走走,花几十元门票,就能看真正的稀世古物。累了,花几十元在三希堂喝故宫特选的乌龙茶,生活不是非常的惬意吗?回到家,窗明几净,也不需要三道铁门来保卫,也不需要和无情的东西争位置,役物而不役于物,不亦快哉!

  我们的生命如此短暂,有所营谋,必有所烦恼;有所执着,必有所束缚;有所得,必有所失。

  我们如果把时间花在财货,就没有时间花在心灵。

  我们如果日夜为欲望奔走,就会耗失自己的健康。

  我们如果成为壶痴、石痴、玉痴、古物痴,就会忘却有情世界的珍贵。

  好好吃一顿饭、欢喜喝一杯茶,一日喜乐无恼、一夜安眠无梦,又是价值多少?

  “百花丛里过,片叶不沾身”。那样的生活才是我们向往的生活,百花丛里是“有情”,片叶不沾身是“觉悟”。

  误解与赞赏、批评与歌颂,都像庐山的烟雨和浙江的潮汐,原来一物也无。

  去年春天最好的春茶,放到今年也要失味,所以,今年要喝今年的春茶。

  年年的春茶都好,我眼前的这个粗陶茶杯也很好,古董、古物、钻石、珍珠,乃至一切的背负,留给那些愿意背负的人吧。

  【赏析】

  心灵被世俗的杂念填满,每个人都有太多舍不得放下的东西,所以很多人迷失了自己,找不到生活的真意。其实我们越是不忍心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手中溜过,我们越无法真正得到。有时即使千方百计得到了,也仅仅是个形式而已。

  林清玄的散文不刻意去运用某种修辞方法,而是以通俗易懂的口头化语言来进行中国式的浅吟低唱,语言优美、清新而富有哲理,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。

【篇二】散文经典散文

  身在乡下,人在四季里走。

  四季更迭着,被诸多的农事圈点,而那农事又被二十四个跃动的节气牵引着,一路向前。那节气,牵引着农事,也牵引着农人笨拙的脚步,踯踯躅躅,在四季里穿梭。往往是“扑面风一阵,气氛不一样,季节已经更换”。那季节流动着,是一股缓缓的水。人,是那水里的鱼。

  在农村养成的习惯,有事没事,愿意随手翻翻挂在墙上的日历。看一看砖头厚的那么一本子东西,已经被撕掉了多少,又剩下多少的日子,留给今年。然后,不禁感叹着时光的匆匆。

  我也就那么一撕,就撕到了阳历12月的中旬。我留意到,已经过了大雪,下一个节气的标杆儿是冬至。日历上写着:冬至,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,寒冷的冬天来临。

  我惊讶,这世界真奇妙,拥有着黑夜和白天。在我的脑子里,它们是一对孪生的兄妹,也是一个人的两半拉脸,它们时刻地彼此消长着,而它们的总和却从不会改变。冬至,是一道分水岭,黑夜从秋分那天开始慢慢地爬上去,而过了冬至之后,就慢慢地溜下来。

  黑夜和白天,是一对华尔兹的舞者,黑夜是那个一袭黑色燕尾服的绅士,而白天是那个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,它们在四季里,舞步翩跹,一跳,就一路跳到了冬至。在这一天里,黑夜开始幽雅地后退,而白天则踩着灵动的舞步紧紧跟随,一直跟到火辣辣的夏天。

  冬至的身后,是小寒和大寒两兄弟,从冬至始,北半球最寒冷的日子就来了,“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”,整个天地,都随之冰冻了,我的那个村庄和田野,还有那道沟河,全都在那严寒中凝固,像凝固了一段历史。

  立冬过后,田里的活计就告一段落了。农民的日子开始变得散淡,除了吃饭,便是睡觉,和面着淡淡的岁月发呆。这种生活要持续到来年阳历的5月。冬天里,农人恐只有守着只火盆猫冬的份,村路上很少行人,偶尔有一两个,也是躬着身子,被那寒风催着一路小跑。那寒冷,让外面根本站不住人。

  村庄里,在冬至这一天,在吃食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,你可以继续吃你的猪肉酸菜炖粉条,也可以小土鸡炖蘑菇,由着你的性子。而在一些地方,却崇尚着吃饺子。几年前,在一地,见大锅小锅成千上万的饺子煮出来,被像鱼一样地抓到盘子里,端上食客的餐桌。

  而在那个村庄,我的冬至却平淡得多。我一整天都躲在家里,把被子卷到炕根儿去,然后扛了牛腰粗的一捆苞米稞,把炕烧热,又把屋地上的炉火生旺,我则仰躺在火炕上,头枕了被子卷,看些闲书,和写字。任凭那寒风在老屋外哀号,我的心里却平得钻不入一丝风声。

  冬至,是夜晚的节日,夜在这一晚得到了最大的沉淀和升华,没有哪一个夜晚能够神秘和美得超过了这一晚。这天,我什么也不想做,我只想着和那黑夜一起躺下,并熄了所有的灯,让那黑夜蔓延,浸染。我要把心倒出来,全都留给这一夜,让它盛满夜的深沉。然后,黑暗里,我和着那夜一同睡去,没有梦,睡得像夜一样沉,睡姿拉得像这夜一样的长。

  睡得早的缘故,后半夜里,我就醒了。我醒来的时候,眼前一片昏暗,夜色包裹着我,像用被子包裹着一个睡着的婴儿,世界没有形态,只有我的意识存在着,它在那夜色里泡着,像没在红酒中的一颗樱桃。它被夜的酒浸润和熏染着,使我体会到了夜的安然和稳妥,心里是那么的舒坦和熨帖。我感到我的每一颗脑细胞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休息和恢复,整个人开始变得四体舒爽,精力充沛。在这无眠的夜里,我用耳朵触摸到了桌子上的马蹄表,它清脆的嗒嗒声显得那样的突兀,和拥有着穿透力,它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黑夜,那么深的距离。我知道,在我熟睡的时候,它居然一直都醒着,且以一贯的方式,在空间里静止,却在时间的一条线上马不停蹄,踽踽地前行。

  我在黑暗里,拥着被子坐起来,默默地品着这夜。我喜欢夜,夜可以还原一个人的本真。白天,你面对的是整个大千世界,和芸芸众生。而夜晚,你面对的却只有你自己的灵魂,你大可以把生活的每一道细节都原原本本地重放出来,而后再加以慢慢地咀嚼和回味,那状态,就像一头反刍的牛。

  3点多钟,我披衣起来,把炉火提前生起来,坐在黑暗里,破例点燃了一支烟,夹在指缝里,闷着头静着。我守着黑夜,像守着一位即将离去的老朋友,心里有一种莫名难言的不舍。我悄无声息,躬身在北半球的黑暗里,荡涤了心胸,默默地等待着一个崭新黎明的到来。

【篇三】散文经典散文

  从容品尝生命的滋味

  席慕容

  昨夜与朋友喝茶闲聊,他说人生有三个境界:生存、生活、生命;我笑着回道,我也认为有三种人生境界:物质、半物质、精神;我们相视而笑。我们都是普通的人,融入人海,也就一堆活动的物质而也;但这一堆物质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,让浩宇中的这一个小星球变得异常的丰饶,悲悲欢欢的一幕幕一而再,再而三地你方唱罢我又登台。

  我说生命的境界应该是自我的充分体现、精神与物质的完美结合。他说还有个人修为的浓厚沉淀。我又笑了,用那种欣慰的笑容。

  生命是什么?这是当年柏拉图与老庄同时思考的问题,然后延续到了今天,在静谧的书屋、在高高的论坛、在江边山麓,仍有许多不倦的思考者在孜孜地暝目晗首,试图解去这一千年老题。

  从一座古寺下山时,天已经微黑,城市的灯光如同以往一样的依然摇晃得迷离。各种音乐从不同的角度刺入耳朵,让在宝刹中得到片刻清禅的灵魂再度充斥了现实的无奈。刚才的梵钟响起时,感觉生命里的那些是是非非得得失失全都不值得介意,在一尊佛前,我似乎钻入了他的塑像里,好象成了那不苟言笑的佛,冷峻地看看芸芸众生;而踏着下山的台阶,一步步我又走到了物质的世界,心的生命是空幽的,肉体的生命要由四觉牵引,人的物质属性决定我永远无法摆脱那些必须要面对的事实,无论是佛道儒,都是无法让我解脱的。

  佛的四大皆空,道的修身养性,儒的入世中庸,全蕴我之心底,却无法融为一体,象段誉体内的不同内力,仿佛要将人撕裂。

  有时候对自己说,做一个生命的隐者吧。去听听草间的风声,去享受林木的呼吸,还有那夜的明月、雨的彩虹;我是从自然中走出的灵魂,应该将自己还给自然吧。可是,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放弃生命的颜色。只能在一条本不愿意继续的道路上踉跄前行,然后一次次迷失自己。我不懂得珍惜,也不懂得放弃。我无法从容地面对生命,品味生命。

  不知何年何月,我会学会真正地爱惜自己的生命,那时候我必定也能学会真正地爱人和爱这个世界,用笑容去填补我的朋友的不快与失意。我知道我必须要去学会从容地面对生命的风雨,才能让爱人真正地快乐

  我们生存在一个文化与艺术都又重新萌发个性与特色的时代,每个人对于他人都是一个异教徒。这是一个科学推动着文明的时代,尤如多年前米兰敕令颁布之前,我们轮回到没有上帝的多神时代,文明也不会再次殒灭。一次次生命的放纵,或者悲歌,或者长歌,是如此多姿多彩的表达着生命的真实含义。

  我想,那亘古以来似乎永不更改的璀璨夜空经历亿万光年的距离,一次次注视着从古寺上走下的人,那闪烁的微笑应该是真诚的吧,尤如我真诚地笑对着周围的人们。一点点微笑会换来朋友的一个美梦或者一份释怀,对于学经济的我来说,这个交换是不平等的,我付出的太少,而得到的太多,我睡得如此沉静,笑得如此安静。有一个时刻,我懂得了生命是要用心来享受,用灵魂来享受的,瞬那的感悟,我知道自己将来会让爱人与家人快乐,是精神上的快乐,绵长而真实。

  当生命的质量、厚度和内涵超出了以往的范围时,思考的结果也得到了一次飞跃。不是不为物喜不为已悲的境界,是一种恬然的喜悦。如果让生命显示了它宝贵的价值,如同班得瑞音乐般醉却林木春花、春柳秋月,生命又何其幸哉。

  生命的价值是否可以超过平凡,是否可以以一种完全奉献的姿态出现?不去索求回报,静静地爱,静静地帮助别人,然后收获心理上的一份礼物,其实得到最大利润的还是自己。因为能够真正品尝生命乐趣的人,已经被物流冲得七零八落,能留下来的,皆是幸运儿。

  斯巴达的生命是剽悍的,雅典的生命是文明的;特鲁斯尔坎人在七个小丘上修起围墙的时候,人类已经懂得品味生命,无论用哪一种方式,恺撤享受的是悲壮、屋大维享受的是神圣。中国的古文化人们在奔波放逐中,也能笑着吟唱唐朝的云,宋朝的风。在品味自己生命的时候,也嚼出了历史的滋味。

  昨日归家时,高空正好一轮稍椭的明月,月光垂直地射入我的百会穴,有一种清心的感觉,瞬那仿佛体会到了什么,却又什么也没有,只是在静静的树滨中紧了紧风衣,一步步朝家走去。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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